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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一陣風。

  而他也是。

  

  

  咻——啪。

  那快如疾風的球從及川徹的臉頰邊飛過,扎實地落在了他右後方的場地內。

  在那顆球飛過來之前,及川徹眼睜睜地看著那橘色的小不點從球場的右邊飛到了左邊,真的不誇張,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時間大概有五秒,足以讓及川徹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。

  渴望勝利的滿滿野心。

  腳步瞬間就像被釘在了地上,沒能挪動半吋。一直到小不點降落到地面,及川徹都沒能從震驚中平復。

  比賽隨著哨聲終了,及川徹輸掉的不只是那一球,還有一些他不確定的事物。

  「你在發什麼呆啊?」岩泉一對著坐在長椅上沉思的及川徹說,「輸了比賽不甘心?還是被那個跳來跳去的小不點給嚇到了?」

  「小岩,我想起來了。」及川徹的目光突然閃爍了光芒,對於挖掘到的記憶感到興奮。

  「蛤?」

  「我想起在哪裡看過那個小不點了。」語畢,便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。

  

  

  及川徹與同屆的隊友們一起來看北川第一中學的學弟比賽,與他們一起打過球的最後一屆學弟即將畢業,其中也許會有不少人選擇青城,他們來看看在他們畢業兩年後,這群學弟們的實力進步多少。

  「小岩,為什麼我非得來看小飛雄的比賽不可?」

  「身為下任主將,關心一下即將成為我們隊友或對手的學弟是你該做的事吧?」岩泉一忍住想揍他的心情,「你要繼續發牢騷的話就出去。」

  「小岩對主將大人這麼兇好嗎?」及川徹在被岩泉一的拳頭給揍飛之前自己閃開了,「我去一下廁所。」

  及川徹走到廁所前的轉角時,看見了影山飛雄與一個橘色的小不點在廁所前,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爭執。

  「我⋯⋯我可以跳!只要不放棄⋯⋯」小不點說。

  「不是簡單到用嘴巴講就可以辦到的。」

  及川徹在這一點難得和影山飛雄的意見相同,那小不點看上去超嫩,如果不是穿著隊服,他還以為是哪個來看比賽的小學生。

  「好不容易才能上場⋯⋯」小不點不甘心地說,「不管是幾場比賽,我們都會贏的。」

  「不管是幾場比賽,能在場上站到最後的人是我。」

  及川徹盯著那個氣到發抖的小不點,突然可以感同身受,在面對像影山飛雄這樣的人,即使說再多漂亮話,又會在某個時刻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。

  當他回到場上的時候,比賽已經開始了。

  雪之丘的分數慘得令人同情,得到得那幾分,幾乎是因為北川第一的失誤才撿到的。即使外行人一眼也能看出他們打得有多麼力不從心,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。

  「實力也差太多了吧?」人群中冒出的一句話,說明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。

  但是及川徹無暇注意身邊的聲音,當那個小不點在場上亂竄,又在一瞬間高高躍起時,他都沒發現,他的視線已經被那個小不點給深深地吸引。小不點並不是在說大話,他能跑能跳,還能把影山飛雄耍得團團轉。但是他的技術奇差,即使他的爆發力挺令人意外,在場上的表現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。

  但這些都不是及川徹如此著迷的原因,當小不點像個笨蛋一樣追向將要飛出界外的球,整個人砸在了牆壁上,只為了救一顆不確定能不能被隊友延續下去的球,狼狽起身後面對隊友的質疑,他卻這麼說。

  「我們還沒有輸,不是嗎?」

  這句話像是給了及川徹一記當頭棒喝,沒有人是為了輸而來比賽的,在比賽結束之前都應該全力以赴,這是每個人都知道卻不一定做得到的事。小不點擁有了比起在場的任何人都還要強大的心理素質,即使在這種令人沮喪的情況下,他也沒有因此放棄。即使能力不足卻要挑戰強者的行為,在及川徹的眼中看來,他一點也不自大。

  甚至默默地在心裡想著,如果小不點可以贏就好了。

  比賽毫無懸念地是北川第一勝利,那個小小身軀微微地顫抖,及川徹明白,那是名為不甘心的情緒。

  「請繼續打球吧,」及川徹擅自向他喊話,期許他別被這次的失敗給擊倒,「希望總有一天可以和你在球場上相見。」

  

  

  日向翔陽看著自己紅得發麻的掌心,還沉浸在剛剛擊出的那記快攻所帶來的衝擊之中,這股酥麻的快感,一路直達他的心臟。

  他在騰空飛起的過程中,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大王前輩的身影,讓他驚艷吧!一瞬間生出了這樣的想法,不自覺地就把球往他的方向打去了。

  如他所願,大王前輩被他那出其不意的一擊給嚇到了,能讓那麼厲害的人動搖,日向翔陽現在得意得不行。

  「喂,小不點。」一個聲音叫住了他。

  小不點?是在叫他嗎?日向翔陽不太確定地回頭一看,竟然是大王前輩。前輩的呼吸有些急促,是用跑的過來嗎?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重要到需要讓前輩用跑的出來追他的事嗎?

  「我、我才不是小不點!」日向翔陽首先對這個稱呼表達了不滿,卻只是嘟噥著,不敢猖狂。

  只見及川徹往前一步向他靠近,居高臨下地俯視他,「確實是小不點沒錯呢。」

  「請、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日向翔陽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,又將距離拉開了一些。

  「小不點,你挺厲害的。」

  「謝、謝謝⋯⋯」突然其來的誇獎讓日向翔陽有些害羞。

  「雖然你是對手,但是身為前輩還是給你一些建議。持續練習的話,你肯定會變得更強大的。」及川徹用相當認真的態度說,「可是我沒有打算要輸給你,你可要有所覺悟喔。」

  日向翔陽瞬間對這位舉止輕浮的前輩改觀,在場上,他是個強大且難纏的對手,擁有的技術及經驗都在他之上,卻在下場以後,無私地給予對手建議,這樣的氣度實在少見。

  「大王⋯⋯及川前輩你也很厲害!」日向翔陽充滿真心地說,「我也不會輸的。」

  日向翔陽那雙閃亮亮的眼睛充滿著崇拜,看得及川徹不禁害臊了起來。說也奇怪,這種感覺他從沒有過,稱讚與吹捧之於他而言從沒少過,但日向翔陽的讚美不費吹灰之力便入到他的心底,如此真誠,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無所不能。

  及川徹別過了他燒燙著的頰,要是被人看見自己的這副德性,及川大人的一世英名可要毀於這個小不點手上了。他將手上的毛巾遞給日向翔陽,「這個,給你擦汗吧。」

  「啊⋯⋯謝謝前輩。」

  「先走啦,」及川徹轉身離開,有些瀟灑,他很滿意,「期待下次和你比賽喔,讓我看看你能進步到什麼程度吧。」

  及川徹離去,卻在日向翔陽的心中留下了一股悸動。

  

  

  洗完澡的日向翔陽仰躺在床上,回想著今天的這場練習賽。

  好有球隊的感覺啊!雖然被田中前輩給糾正了——「本來就是球隊啊!」——但這樣排球隊,對他來說是那樣的得來不易,這大概會成為他永生難忘的一場比賽。雖然一開始給隊友們帶來了許多麻煩,但是最後也贏得勝利了。

  最後,從大王前輩的面前贏走了最後一分。

  大王⋯⋯前輩?

  前輩為什麼會對他說那些話呢?不論是誰,都知道他的技術還不純熟,甚至是他自己也這麼認為,但是⋯⋯前輩居然說他很厲害,總覺得有種很特別的感覺。

  他的目光移到了被他擱在了桌上的那條毛巾,是及川徹借給他的。

  他翻了個身,將毛巾拿了起來。那是一條與青城高校制服相同的藍綠色毛巾,在角落的位置繡上了「及川徹」三個字,靠近一點還能聞到洗衣精與淡淡的香水味,那是一股令人感到舒服的香氣,讓他在擦汗的時候忍不住多聞了幾口,發覺自己的怪異行為後,嚇得隨手就將毛巾丟進了包裡。

  必須要洗乾淨,下次遇到前輩的時候還給他。

  但他卻有一股衝動,洗之前再聞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?對於自己這個難以解釋的想法,日向翔陽感到羞恥卻又無法克制。他、他只是想聞聞看前輩用的洗衣精和香水是什麼牌子的,對,就是這樣,絕對不是什麼變態的行為。他看著毛巾,再看看房間那扇緊關著的門,不會有人發現的。

  他將毛巾擺在了鼻腔旁,反射性地深吸了一口,多了一股自己的味道,可前輩的味道依然殘留在上頭,這種感覺有點奇特,兩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,是他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
  真的好奇怪⋯⋯

  他像是沉入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之中,被舒適的感覺團團包圍,今天一天的疲勞好像因此而得到了緩解。

  「小不點。」他的耳邊響起了呼喚他的聲音。

  會這樣叫他的只有那個人,是他嗎?可是,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?

  「小不點就這麼喜歡及川先生的味道嗎?」如此戲謔的口吻,可以確定真的是及川徹了。

  「及、及川前輩?您怎麼會在這裡?」日向翔陽想把擋住了視線的毛巾拿開,卻被及川徹用來矇住他的眼睛,繞到了後腦杓上打了個結。

  「因為你想我了,不是嗎?」及川徹的聲音好近,像是貼著他的耳朵說話。

  「前輩,不、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、我只是⋯⋯」

  及川徹用食指抵在了日向翔陽亟欲解釋的唇上,另一隻手碰了碰日向翔陽那不知道何時勃起了的性器,「如果不是的話,這裡怎麼會這樣?」

  「小不點,你要如何解釋,在偷聞及川先生的毛巾之後,竟然『勃起』了?」他有些壞心眼地強調了那兩個字。

  「我⋯⋯對不起,我也不知道⋯⋯」及川徹隔著褲子磨蹭他的性器,這讓初經人事的日向翔陽感到無所適從。

  「放輕鬆,」及川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,飄散在空中,「前輩會帶領你一起找出答案的。」

  唰地一聲,日向翔陽的外褲被扯了下來,腿間的陰莖被握住,及川前輩的手掌好大,一手就可以將他的整個柱身都包覆起來,跟他自己的手天差地遠,前輩的手指纖細靈活,來自各種角度與不同力道的刺激讓日向翔陽低喘了起來。

  「小不點有自己試過嗎?」

  「有⋯⋯不,沒有⋯⋯」他試過,卻從沒做到最後。他會勃起,也摸過自己,但是不知道該如何結束,反正放著不管也會自然消退。

  他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,居然會和第一次見面的敵校前輩做這種事,這一切都失去了控制,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,身在何處,感受到的事物只剩下充斥鼻腔的前輩的味道。

  「前輩⋯⋯請、請停下,感覺⋯⋯好奇怪⋯⋯」日向翔陽架在及川徹胸膛上的手欲將其推開,卻使不上力。

  「別抗拒,把身體交給感覺吧!」及川徹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些,日向翔陽的低吟也變得急促,「我會接住你的全部。」

  突然間,及川徹湊上來吻住了他的唇,舌頭不受阻礙地鑽進了他本就微張的嘴,像一隻狡猾的蛇,引誘他咬下已擺在嘴邊的禁果。經過溫度的昇華,那股令他著迷的氣味變得更加濃郁,彷彿將他整個人都包圍,在這個溫潤的氛圍之下,日向翔陽終於體會到從未感受過的高潮,直衝腦門的快感。

  「小不點,你做得很好唷。」

  「及川前輩!」日向翔陽扯下了被綁在眼前的毛巾,喊住那漸漸遠去的氣息,他的手向前一伸,什麼也沒撈到,反而從床上彈了起來。

  一直掛在臉上的毛巾掉在了他的胯間,他才發現自己的底褲裡頭已是一片泥濘。

  原來,全是一場夢嗎?

 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春夢?還是性幻想之類的嗎?可是他的性幻想對象,怎麼會是及川前輩呢?日向翔陽既羞恥又崩潰,自己的初次夢遺居然是這種情況下發生的,更難以理解的是,心裡現在的這股失落感又是怎麼回事?

  這樣下次他要怎麼面對及川前輩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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